雾罩金陵

这两日南京都是大雾,特别大的雾,能见度估计也就十米。街上的车把车灯都打开了,车灯光透过浓厚的雾,别有一番景致。车经过时,带起雾的流动,像是舞台上的干冰,仿似仙境。

估计这两日出行的人要遇到麻烦了。雾来了,这鼻炎也跟着来了。

人性

看过以后发现,
经得住思考的,
不是婉转的故事,
而是人性本身。

我们无处安放的青春[片段]

你看,最后,我们都要结婚,
可是我老有一种感觉,在某一个转身之间我会看到他,
他正轻轻抬起头来,脸上是那么一种迟疑而温柔的神气。

她曾有过他的照片他的信他的贺卡也曾有过他的爱语和拥抱,
如今,能烧的都烧掉了不能烧的随风而去,
甚至,连他的名字都挂上了一把不敢轻易打开的锁。
她以为一切已经掩饰得极好,可是在今晚在毫无防备的一刻,
李然的身影从内心浮出生动一如往昔,令她无处躲藏痛哭失声。

当你被人长久地注视的时候你是会有感觉的,多少有点儿不自在,
而且,目光也像光线一样有热度,你会觉得温暖,甚至燥热。

那时不过是讨好女孩子的一句玩笑话,
然而,多年后的一个晚上,在梦里,
她重回他的怀抱,在梦里他都知道是梦,一再告诉自己不要醒来。
他还是醒了,不是后悔
——李然不是那种往回看的人,他只是止不住对命运的另一种假设。

在以后长期的旅行生活中李然认识到,
地理位置的改变,可以轻易地把人从日常规定的心理环境中释放出来,
说不清是更软弱还是更强大,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看着陌生的人群和风景,
你很容易丢失自己,也很容易喜欢上一个人。

在开始的时候,爱情确实像咳嗽忍也忍不住,
可是在结束的时候,它就不像咳嗽了,更像是癌症。

并不是天真,总有一天,
生活会逼人而来,不过逃得一时是一时。

不过,真正的深刻,还要到很久很久以后
——即使这一生她都不能再与他相见,即使他让她失望,
即使最终她不跟他走,她还是会等他的。
不是为一个结果,而是一种心情。

她不是不在意,她是不相信她会失去。

后来,周蒙也想过,如果李然不去西藏,
如果她当时要他留下来,他们真的会结婚的。
可是下一次呢?他会一辈子,为她留下吗?
即使时光倒流,她可以重新作出选择,她还是会让他走的。
不是她宽容而是她理解,甚至,不是她理解而是她胆怯。
你爱上的往往是你无法把握的,你无法把握的你就不知道如何去争取。

“答应我,不要笑也不要说话,当你等我的时候,静悄悄的,不要有任何声响。”
她轻轻问他,眼泪滴在他的手背上:“我可以呼吸吗?”

李然举起手,不是去敲门,只是滑过刚才她靠过的一截墙壁。
在昏暗的楼梯灯映照下,他手心里有一点极耀眼的光,是那枚戒指。
他一直以为她是洒脱的,他一直以为不管怎样她都会原谅他的。

走在校园的梧桐树下,
路人迎面而来又擦肩而过,没有你的世界也并不寂寞。
如果能在无人的路上散步,无思无念,
沉入一种静谧,让时光从肩头缓缓流过,那也并不寂寞。
有路灯打开了夜的黑衣,照绿了一枝残叶,
那一角就像一个脆薄的梦,经不起一碰也经不起一想,像爱情。
在无人的路上散步,寂寞就在一回头间看到了。
春到深处就不见了,我也渐渐地习惯了没有你的日子。
今天,陪戴妍办事儿路过火车站,从上海到江城的火车刚刚进站。
我知道,你不会在这趟列车上,
只是,望着出口处纷攘的人群,我久久地不能移动脚步……
看着她的信,他潸然泪下。
爱上她,是在初相遇;理解她,是在多年以后。

以后,她试图忘掉他,
但没有恨过他,恨不起来。
回忆像老电影里的一个长镜头,
镜头越拉越长,他孤单的身影越来越远。

他失去她了,不是从今天才开始,只是今天才知道。
只是今天,他才知道是这么痛。
而真正的痛,还不是此刻能领会到的,
真正的痛是跟着日子一起走下去的,
只有在岁月的不断流失中你才能明白什么叫做失去的空虚。

真的有来世吗?
那么我愿做一只懂得飞翔不懂爱情的小鸟
一朵瞬间开放无声消融的雪花
甚至窗前的一角蓝天
掀乱书页的风
落进你手心里的一滴小雨

是没事,事实是,她到现在还不能相信李然已经不要她了。
她相信他有了别人,可她不相信他真的不要她了。
他只要回一下头,看一眼,他都会心软的。
所以,李然怎么也不敢回头啊。

一个熏风徐来的早晨,她突然醒了,窗纱轻摇鸟声唧啾,
唤醒记忆的是气息,清新柔和、万物复苏的气息。
周蒙端端正正坐起来,把脸埋在被子里,哭了。
她哭得很大声,她没有办法忘记他,
她现在终于相信他不要她了,可她没有办法忘记。

而她又是那么明白地知道,再也不会有人那样爱她了。
“落花时节又逢君。”
即使再见他,也是多年以后,物是人非。
多年以后,她确实再见到了他。

周蒙给小男孩撕着鸡腿说:“是吗,李然出差也快回来了。”

她一直不能理解的是,他为什么不可以讲清楚?
他为什么不敢面对她?

不跟相爱的人说分手再见,我们是那么怯懦地无法面对背弃。
背弃,因为更爱自己一点。
理想主义者也许会说:只有忘我的爱才是爱,爱的不够就不是爱。
现实主义者会说:生活中多的是后者,而不是前者。
——我们甚至怀疑,前者是否存在?
虽然远远不够,但是我们爱过。

李然回到昆明的家,从箱子里翻出她给他的信:
……我觉得,西藏你还是去对了,我很高兴不曾阻拦过你。
我想,如果不是为了我,你不会再回到江城吧?
“骏马秋风冀北,杏花春雨江南”,
你是用镜头说话的,两年之后你又会去哪里呢?
可是,亲爱的,你要知道,无论怎样我都会等你回来的。

没有算出来的是,那个人面目模糊,她经常不能确定,
那是一个现实中的人,还是她的心造出来的一个影子。
有的时候,现实中的某个人会跟那影子很合,她几乎以为就是他了。

“不用很爱一个人就可以维持一个婚姻的。”
——“可是如果你爱她,”他脸上嘲笑的意味不见了,
“即使你明明知道会伤害她,你都没有权利放弃。”李然在追悔。
但当他真的再次见到她时,他还是放弃了。

当你被人长久地注视的时候你是会有感觉的,多少有点儿不自在,
而且,目光也像光线一样有热度,你会觉得温暖,甚至,燥热。
目光像钉子一样钉在她的后背上,又像一张网,罩住了她的手脚,
周蒙握紧潘登的小手,转过脸去。
“蒙蒙。”李然脱口而出。
“你好。”周蒙直起身,微微颔首。
在多年的等待与准备之后,见到他,也不过说出最普通的两个字。
瞬间的对视,她先笑了,笑起来还是那么甜,让人心动也令人心碎。

过了许久,李然突然轻声说道:“我现在才知道自己是多么怀念。”

“李越姐姐,我本来以为是可以的。”
周蒙抬起头笑着说,两行眼泪齐刷刷冲过她的面颊,
“我本来以为至少可以和他在一起,至少是一个晚上,”
她摇摇头还在笑,“可我做不到。”

精彩人生

人生如何才精彩?

实际上这个问题我认真地想了很多次,到底还是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

如果,你可以得到所有你所想得到的,那么,你希望你的一生是怎样的,
你来选择,你会以什么样的角色,表演出一场精彩的剧目,只此一场,无可改悔。

这个时候,首先需要面对的,是“Everything is Only One”。

人生只有一次,一个人走过的人生路也只可能有一条,
任何人,无论贫与富,无论贵或贱,都无法改变这一原则,每个人都只有一次,
可以看到别人的,却只能走自己的。

人是贪婪的,因此,当只有一次的时候,便会困惑。

最让人困惑的是,当我们面对一张白纸的时候。

我想画一幅气势磅礴的山水,
我还想画一幅黄沙漫天的万马奔腾,
我还想画一幅潺潺的溪流,
我还想画……

所以,这真的让人困惑,尽管白纸能给人以无限的可能。

你呢?你希望自己在白纸上画些什么?

或者,你也有另外一个选择,那就是你的纸上已经有了些图案,
那些是别人给你画上去的,或好或坏,未必如你所愿,
但毕竟那些图案已经在上面了,擦不掉,抹不去。

愿意的话,你可以在这图案上尽你所能去弥补,修缮,希望最终还是一幅完整的图案。

或者,干脆不管,任由生命中自然而然会遇到的人,自然而然会遇到的事,
任由别人来画这副画,说不定最后也会很好看呢,简单的轻松。

我呢,还是想自己来画这幅画,哪怕画得不好看,毕竟是我自己的作品呀。

那么,我到底画什么好呢?人总是太贪婪,总是舍不得。

至少,我想通了一件事,那就是不同的人,品评画作的口味是不一样的。
画一幅自己喜欢的就好了。

我喜欢怎样的生活?

我喜欢忙碌的生活,
喜欢纷繁复杂的事务逻辑,
喜欢在站在后台注视舞台上精彩节目的感觉,
喜欢忙碌之后的解脱。

我喜欢闲适的生活,
喜欢每个地方短暂的停留,
喜欢冰冷的山脚下捧着一小杯热咖啡的感觉,
喜欢山顶之上的征服。

所以,我至少目前觉得,
我应该开一家活动策划公司,
可以让我不时地忙一忙。

我还应该找个人间仙境,
开个酒吧和旅馆,
每年去过上几个月,
只为了结识同样喜欢那里的人。

我应该在最喧闹的地方,
开一家安静的书吧,
里面有安静的音乐和奇怪的书,
让浮躁的人们学会安静和思考。

我应该有一双结实的鞋,
可以让我不停地行走……

当然,首先我应该去看看医生,
脑子好像出了毛病,:)

PS:前些日子看了这篇文章“一封求职信”,我的意思好像人家老大说得更明白一些,
唉,早知道,俺小时候就好好学语文了。

坏人

她曾有过他的照片他的信他的贺卡也曾有过他的爱语和拥抱,
如今,能烧的都烧掉了不能烧的随风而去,
甚至,连他的名字都挂上了一把不敢轻易打开的锁。
她以为一切已经掩饰得极好,可是在今晚在毫无防备的一刻,
李然的身影从内心浮出生动一如往昔,令她无处躲藏痛哭失声。

陈道明的那句:世界上本没有那么多坏人,只是无意间伤害了别人。

赠予爱情,再予以伤害,
这过程一代一代周而复始,
也是佛家说的因果吧,
青春在馈赠和伤害间流逝,
也就成了无处安放 。

--内容转自豆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