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男孩 – 关于青春与梦想

这是一个关于青春与梦想的故事。

儿时的梦想总是纯洁而执着,我们都曾在那时为梦想而倾尽所有。
然而多年以后,当我们踏入真实又冷漠的世界,无情的生活把每一个人折磨得面目全非。
有的人屈从于现实的苦难,有的人为生存的重压所挣扎,有的人退缩安守一角,
似乎没有人再提什么曾经的理想,即便偶尔想起,也只能引来嘲讽与苦笑。

正如片尾所说

梦想这东西和经典一样
永远不会因为时间而褪色
反而更显珍贵

是不是会有一个牵挂,让你麻木的心再次充满沸腾的血液,
撇开冰冷的现实,让曾经的梦想再次燃烧起来。

当影片结尾音乐声响起的时候,你是否也感慨万分,想起了你的从前。

其实我们并没有长大,仍然是个孩子。

那是我日夜思念 深深爱着的人啊
到底我该如何表达 她会接受我吗
也许永远都不会跟她说出那句话
注定我要浪迹天涯 怎么能有牵挂
梦想总是遥不可及 是不是应该放弃
花开花落又是一季 春天啊 你在哪里

青春如同奔流的江河 一去不回来不及道别
只剩下麻木的我没有了当年的热血
看那漫天飘零的花朵 在最美丽的时刻凋谢
有谁会记得这世界它来过

转眼过去多年 世间多少离合悲欢
曾经志在四方少年 羡慕南飞的雁
各自奔前程的身影匆匆渐行渐远
未来在哪里平凡 啊 谁给我答案
那时陪伴我的人哪 你们如今在何方
我曾经爱过的人啊 现在是什么模样

当初的愿望实现了吗 事到如今只好祭奠吗
任岁月风干理想再也找不回真的我
抬头仰望这漫天星河 那时候陪伴我的那颗
这里的故事 你是否还记得

生活像一把无情刻刀 改变了我们模样。
未曾绽放就要枯萎吗 我有过梦想…

如果有明天 祝福你 亲爱的

 

血色《海豚湾》

The Cove

在他的一生之中,有10年的时间花费在创建一个全新的行业,而现在,他决定用此生剩余的时间摧毁这个行业。这个人是Richard O’Barry,而这个决定,是从他眼睁睁地看着怀中的母海豚凯茜自杀死去开始的。

海豚是聪明的,对人类友善的。被人类囚禁起来的海豚不是像我们看到的那样开心,某些忧郁的海豚甚至会选择拒绝呼吸而自杀死亡。

当你看到片中,人与海豚在大海中自由嬉戏的时候,那情景实在太美了,你会觉得这才是真正的自然,其它的道理都不重要。

这是一个让人很难抑制住泪水的片子,笼罩在一片压抑、紧张、纠结的气氛之中,尤其是在看到鲜血染红了整个海湾的时候。

最后一个镜头令人难忘。O’Barry孤身一人站在东京街头,胸前挂着播放着真相的显示器。人潮汹涌而过,少有人停留。而他只是那样地站着,倔强而坚强,或许还有无奈。

参考下载地址:http://www.verycd.com/topics/2783741/

 

预告片

 

背景故事

海豚噩梦的开始

在日本本州岛最南部的和歌山县,有个叫“太地町”的小村镇,面朝太平洋,三面悬崖高耸。5.96平方公里的镇上,住着约3600名居民,其中约1/3从事渔业。

表面上看,小镇处处标榜着对鲸类动物的喜爱(海豚属于鲸类):镇中心树立着微笑的鲸鱼模型,渡船粉饰成海豚的造型,地上石板印有拟人的海豚形象,镇上还有专门供奉鲸灵的寺庙……这里包装得好像一个主题公园。然而背后,却暗藏杀机。

17世纪初的江户时代,太地町的渔民们发明了长矛捕鲸法,“鲸鱼镇”太地町成为日本传统捕鲸法的发源地。到了现代社会,捕鲸是当地居民的重要收入来源。1986年,国际捕鲸委员会(IWC)颁布了禁止商业捕鲸令,但一年后,“以研究为目的”的“限量捕鲸”行为仍然存在,而且日本的海豚和小鲸捕杀量增长了3倍。

每年,平均有2.3万条海豚被日本“合法”围杀。光是在小小的太地町,就要“处理”1500多条海豚。

太地町渔民的心中,海豚只是一种鱼而已,有什么杀不得?美国人理查德·奥巴瑞却不这么想。

奥巴瑞原本是世界顶级的海豚驯养员之一。1962年,22岁的他亲手捕捉了5只海豚,驯养它们,参与电视剧《海豚的故事》(Flipper)的制作。他几乎天天与海豚泡在一起,其中,他最疼爱的“演员”是母海豚凯茜。

1964年,首部以海豚为主角的电视剧在美国播映,每周五晚7时30分与观众见面。节目迅速引起轰动,让奥巴瑞名利双收,也让电视机前的人们,产生了亲近海豚的欲望。

所谓的爱,却是海豚噩梦的开始。奥巴瑞渐渐发现,海豚是种有自我意识的动物,被圈养的凯茜似乎日渐一日地沮丧。拿着当时最高驯养员薪酬的奥巴瑞问自己,这么做究竟对不对,但年轻的心一时敌不过保时捷的诱惑,直到有一天,凯茜选择了自杀。

面对《海豚湾》摄制组的镜头,奥巴瑞沉重地回忆:“海豚每一次的呼吸都是有意识的行为,如果生命不堪忍受,只要通过放弃下一次的呼吸就能自杀。有一天,凯茜游到我怀里,吸了一口气后,自动关闭鼻孔。然后,它径直沉了下去。”

这个动作,改变了奥巴瑞的一生:多年来自己一直做错了,海豚想要的只是回到海洋的怀抱,和同类在一起。这些敏感而智慧的生物永远不应该成为人类驯捕的对象——在封闭狭小的水族馆里,它们无法施展每天遨游40公里的天性;因为压力大,它们必须服用抗氧剂和胃泰美来治疗胃溃疡;过滤系统发出的噪音严重损害着它们的声呐系统——观众看到的,却永远是它们跃出水面、奋力顶球的精彩表演。奥巴瑞后悔,“如果我早知道,就会赚更多的钱,把它们全买出来放了”。

奥巴瑞用10年时间创建了海豚事业,却决定用余生的努力去毁灭它。从此,世界各地有海豚围捕场的地方,就有奥巴瑞的身影,他多次因为剪断铁丝网释放海豚而被捕。但是海洋水族馆的商机已经触动,全球各地驯养海豚的热潮在高涨。仅是美国,海豚娱乐产业就价值20亿美元。利益让野生海豚无法挣脱“捕捞”与“屠杀”的厄运。

把秘密揭发出来!

奥巴瑞在太地町见到了血腥的屠杀场面。

他多次前往太地町,秘密拍摄海湾发生的一切,给西方媒体寄DVD,希望更多人能知道真相。他的潜伏行为也引起了当地人的不满,认为他这是在干涉日本的传统文化。

“我每次进入太地町都要伪装好,一次甚至穿着裙子、涂了口红、戴上假发。一旦被捕,永远出局,所以要小心让他们(警察)找不到任何理由来抓我。”奥巴瑞跟本刊记者强调,他从来没有被违反日本的法律,也没有被警察逮捕过。2003年,两名环保活动家在太地町水域割断网绳释放被围困的海豚,结果被捕入狱监禁23天。“这也是为什么那些渔民要拍我们,他们想抓住我们的把柄,好报警抓我们。更大的危险来自于Yakuza(黑道流氓),他们参与日本的鲸类和鱼类捕捞。我在太地町的大多数时间都在试图避开麻烦。”

奥巴瑞成立“拯救日本海豚”的组织。但阻碍挡人财路,就会有生命危险,已经有两名他的同事因为参与保护海豚运动而惨遭毒手。

2005年,在一次世界海洋哺乳动物专家的座谈会上,奥巴瑞认识了路易·皮斯霍斯,后者多年担任《国家地理杂志》等杂志的纪实摄影师,也是“海洋保护组织”(OPS)的执行理事。当时,原定要在会上讲演的奥巴瑞却临时被大会赞助方“海洋世界”剥夺了发言权——很多海洋哺乳动物学家的研究资金钱都来自于隶属海洋世界的非营利机构。

这个变动引起了皮斯霍斯的好奇。之后,他从奥巴瑞口中听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什么?屠杀海豚?”职业本能让他想把这个隐蔽于悬崖峭壁后的秘密拍出来公之于众。奥巴瑞遂邀请皮斯霍斯同去太地町一探究竟。

真像一场间谍行动。警察盯梢,盘问,渔民叫嚷,威胁。越有外力阻挠,皮斯霍斯越是觉得,这个竖着“我们爱海豚”标牌的小镇里面,气氛异样,同时更加坚定了他拍摄真相的决心。

在奥巴瑞的带领下,皮斯霍斯看到了太地町渔民围捕海豚的典型做法:渔民把船开出几海里,把一根根长柱子插到水中,然后用锤子猛敲柱子,制造声墙吓唬海豚,将疲于奔命的海豚往回赶,到了指定水域就被围起来,次日,来自各家水族馆的驯养员就去挑选年轻会唱歌的母海豚。

目前,日本国内约有近80家水族馆,其中近半数的园馆饲养着鲸类。被抓来的海豚通常在两年里都会死去。

落选的海豚,成了市民的盘中餐。5000吨海豚肉出现在日本市场上,大多数普通市民却根本不会想到,自己吃过海豚肉,因为包装上写的是鲸鱼肉。

而且,比屠杀海豚更骇人的秘密是:海豚肉里有汞!而且含汞量远远超出了食品安全标准范围!由于人类活动中化石燃料废弃物的排放,我们生存环境中的汞含量以每年1%——3%的速度递增,并通过食物链(主要是海洋生物)聚积沉淀。

皮斯霍斯他们从太地町市场买来“鲸鱼肉”,请科研朋友作食品安全检测,限量标准是0.04ppm,检测结果竟高达2000ppm,按照奥巴瑞的说法,比当年水俣病事件中受污染鱼类体内含汞量还要高!太地町政府却还要把海豚肉列入当地学校的午餐中。

皮斯霍斯花了两天时间与当地政府谈判,希望官方能允许他们把这一切都拍摄下来。这个想法当然是太天真了。他们得到一张地图,上面划了几道红叉,表明是禁区。政府官员一再强调,西方人要尊重日本的传统。

皮斯霍斯说,3年前,他曾偶然与日本渔业部门的一名副部长同机,当他跟对方谈及有毒海豚肉在市场上流通时,对方却说:“我只负责食品防御安全,不是食品安全(Food security,not food safety)”,“简直是胡扯!”皮斯霍斯在大阪、东京街头采访的时候,多数日本人不知道市场上出售海豚肉,“连日本人也不知道的传统怎么能算是自己国家的文化?”

见证真相

唯一能出入太地町海湾的地方,安插着一道道有着又高又尖铁椎的大门,以及带刺的铁丝网和锋利的栅栏,牌子上写着“危险”、“止步”。狭小的入口处,有警卫和警犬,还有带刀的渔民在巡视。他们心里清楚,“如果外界知道这里的事,我们就要关门了”。

在OPS幕后资助人、传奇硅谷亿万富翁吉姆·克拉克(Jim Clark)的资助下,皮斯霍斯开始组建自己的“特种部队”。

皮斯霍斯的好朋友曼迪-雷·克鲁克沙克(Mandy-Rae Cruickshank)是加拿大自由潜水女冠军,能在不借助水中呼吸器的情况下,屏息6分半钟。她的丈夫克科·克拉克(KirkKrack)也是自由潜水高手。皮斯霍斯请他们帮忙在水下偷偷装上摄像机和听音器。

皮斯霍斯过去的一个摄影助理,如今是好莱坞特效公司“工业光魔”模型制作部门的头头。在他的帮助下,一块块嵌着高清摄像机的假岩石诞生了。

前加拿大空军技师西蒙·哈金斯(Simon Hutchins)提供的则是高速的马力系统,能维持摄像机最大限度地运转。另外,他还给制作了无人驾驶的遥控飞机模型,模型下方装着一架同样能够远程控制的高清摄像机。

还有许多私人朋友参与进来给予帮助,他们是各个领域的专家。摄影团队的装备器材装了47个大黑箱子,其中包括只有在军事领域中才会用的到无热源高清摄像机、迷彩服等。

把这比喻成一场军事行动,一点不夸张。找太地町政府谈判后,警方对奥巴瑞等人的监控更严了,他们到达的第一天,就被盯上,所有行动都只能在夜色的掩护下秘密展开。

非常规的团队,非常规的设备,非常规的拍摄环境,对于第一次当导演的皮斯霍斯来说,像一场噩梦。

“比起自己的安危,我更担心我的团队,作为队长,我对其他人的安全负有责任,担心大家受到伤害。”纪录片里,穿着迷彩服、脸上涂抹迷彩纹的同伴们在深夜和警察以及巡逻员紧张地“躲猫猫”,有几次差点就被人发现,皮斯罗斯叹了口气,“当时我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很多次我们都在挑战极限。片子里我们去了海湾两次,事实上,我们一共去了7次。”

拍摄到的画面让摄影团队彻底震惊了。屠杀开始后,蓝绿的海水瞬间变成触目的红色,亲眼看着孩子、父母被屠杀,海豚的哀叫从有到无,只剩下渔民的笑谈,海豚的尸体在水中浮上扶下……奥巴瑞们沉默了,泪水奔涌而出。

“我们得到了宝贵的画面,必须尽快离开日本。皮斯霍斯回忆,“我们有个队员,她的工作就是坐火车、坐汽车、坐公交去找DHO或者UPS(联邦快递)将带子快递到美国。”

拍摄记录大约有40个小时,真正引用到纪录片里涉及屠杀的场景只有不到3分钟,而且还是“最不血腥”的。

“我花了一年半时间把它们剪到17分钟。有一个月的时间,我每天花2——14个小时看这17分钟的片断,泪水涟涟,其中一些镜头实在太血腥了,会吓坏观众。”对皮斯霍斯来说,片中最恐怖的镜头,是一只逃生的海豚宝宝奋力跳过岩石和围网,在水面上留下串串血色后,终于沉了下去……

改变未来

这不是环保者第一次关注太地町,但《海豚湾》却第一次将如此震慑人心的画面呈现在世人眼前。

在墨尔本电影节上,皮斯霍斯碰巧和几个拍摄恐怖片的导演坐在一起,“我说自己讨厌恐怖片,他们就问我是干什么的,当我介绍了自己的纪录片后,他们面面相觑,‘你拍的就是恐怖片!’”

电影公映后,太地町海湾的警戒更严了,“这是好事,因为他们知道世界更小,真相藏不住了。”皮斯霍斯说。

奥巴瑞和皮斯霍斯从观众的反应中看到了希望,《海豚湾》不是令人沮丧的电影。在墨尔本电影节上,一个日本女观众哭着对皮斯霍斯说,她感到羞耻。

“我拍这部电影,不单纯想解决海豚湾的事,还要让大家意识到,共同的努力能改变世界。在一些网站上,每天都有世界各地的年轻人留言说电影改变了他们,他们想做点有帮助的事情,也许是帮助海豚,或者是保护环境。这像是唤醒了人们的意识。它正改变人们的观念。”

皮斯霍斯呼吁,“大家不要再带孩子去海洋公园看海豚表演,不要参与近距离观赏鲸类的活动,这是对孩子的错误教育;其次,我希望日本人不要再杀海豚吃海豚肉,撇开道德问题,海豚肉是有毒的。”

去年年底,奥巴瑞和儿子又去了一次太地町,他在博客上称,当地渔民侮辱他们。他在日本的活动将更加危险。“在2010年3月捕杀季结束前,关闭海湾是不现实的。要想彻底结束屠杀,就要让所有日本人都看到。但我相信,捕杀海豚的行为终将变得不合法。”

Wall-E & Eva

现在才谈起Wall-E似乎有些晚了,不过无论怎样还是要提几句的。

E~V~A~,恐怕这是看过电影以后,萦绕在很多人脑海中的呼唤。Wall-E一个典型的苏联货,看着像破铜烂铁,但是实用。具有强烈的收集东西的欲望,而且还要分门别类地摆放好。最让我抓狂的情节是他拿着一个前面叉子后面勺的东西,左晃右晃不知道是摆在叉子里好还是勺子里好,最后只好横着放中间,整个一个我的真实写照,真让人崩溃。

淘宝上Wall-E小玩偶大卖不止,甚至都出到第二代了,号称一个比得上第一代的四个——说的是个头。

下面这个短片是Wall-E的外传,讲述了一个修理工Burn-E的悲惨遭遇,据说会附加在Wall-E正版的DVD中。这个故事教育我们说,有人走运的时候总会有人倒霉。笑死我啦,快看看吧。

Burn-E
(突然之间youtube、youku、tudou上面关于Burn-E的视频都集体消失了,不知道是不是有版权或其他的因素)

感兴趣的话,可以下载Wall-E的剧本(PDF,英文)来仔细研究研究。

像鸡毛一样飞 Chicken Poets

像鸡毛一样飞

  独白:让那些在欢乐中发霉的人们迅速死亡,而让应该成长的孩子们能够成长。这一天将会到来,他们将用我的诗作为孩子的名字。这是马雅可夫斯基22岁时写下的诗句。这个仅仅活了37岁的苏联诗人喜欢在人们聚集的地方当众朗诵。据说他声音洪亮才思敏捷。那时候的年轻人无论男女都疯了一样的爱他,他们跟着他一起默诵,就像今天的年轻人跟着歌星一起哼唱。

  独白:我到这来干什么呢?从来没听说过欧阳云飞这个人,这说明现在已经没有人需要知道我的消息。没有人会等我。没有人愿意对我抱有希望。只剩下我自己,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找一个多年不见的朋友,但是我却不知道,该开始一种什么样的生活。

  独白:陈小阳还是那个样子,我第一次见到他是在十年前的青春诗会上。那时候,他初出茅庐风头正健。在诗坛也算是小有名气。在喜欢诗人的姑娘变少以后,陈小阳也从诗人的队伍里消失了。这些年,他紧跟社会发展潮流,做过所有中国最时髦最有潜力的新兴产业。在二十世纪的最后几年,他终于找到最理想的事业,养鸡。

  小妹妹:……火车开了,带走脸和一张张报纸,带走手、外衣和灵魂,哑孩子在露水里寻找他丢失的声音,就像我在人群中寻找你的踪迹……这是什么意思呀?我听不懂哎!

  独白:我的孤独,就像失明的人的最后一只眼睛。年代,星期和日子,我都将忘记。把自己和一张稿纸关在一起。田野,树林,小镇,常常有飞机划过的天空,我知道,这是我最后的落脚点。

  芳芳:我没想成为一个画家,我就想当一名空中小姐。我把黑色看成了灰色,对谁会有妨碍呢?我不是色盲,我只是辨色能力弱。就因为我分不清蓝色和绿色,他们就下了定论,你的人生完了,梦想,也没了。所有的努力也都白费了。你还要继续地等在老地方,哪儿都去不了。我知道所有的航班时间,知道上海的六月爱下雨,巴黎的罗浮宫每个月的第一个星期天是免门票的,我还知道空中小姐的身高,伸手一定要够得到行李架,她们口红的颜色一定要是朱红和玫瑰红。可这些又能怎么样呢?一点儿用都没有。总有一个地方会出问题的,是不是?总有一个地方会出问题的是不是?

  陈小阳:一个人出门不带内裤不带剃须刀,带了一枕头一本诗集。这就是当诗人的下场。

  芳芳:你是个诗人。我见过你的诗集,和你的枕头放在一起。

  小国:我愿意,是树,如果你是树上的花。我愿意是花,如果你是露水。我愿意是露水,如果你是阳光,这样,我们就可以在一起!我的爱人!如果你是天空,我愿意变成天上的星星。我的爱人,如果你是邮递员,我愿意是你背包中的信,跟着你的自行车,到处漫游,永远不被投递,如果你是新娘,我愿意付出我所有的努力,成为你身边的新郎!

  欧阳云飞:我们小时候都写过一篇作文叫我的理想。我的理想是当一个文学家像鲁迅那样。而陈小阳的理想每年都变。所以他的理想已经实现了很多次,而我的理想,还依然是个理想。

  独白:有一个女孩相信,我的笔能给她的世界带来色彩。我就只好装模做样地举着那支用完了墨水的笔,像一个士兵举着枪,给自己壮胆。

  欧阳云飞:我不行了,我撑不住了,跟你在一块儿我觉得难受。我不是说你不好,你很好。但我不是你想要的那种人你明白吗?我以为我自个儿是个成功的诗人,我太想成功了,我太想让你为我感到骄傲了。因为是你让我对生活又产生了欲望。可是我越这样想,就越没有戏。算了吧。咱们算了吧。

  芳芳:你是我的红色,就是太阳落山时候的颜色。你是我的蓝色,他们形容的,大海的颜色。你是我的粉色,就是桃子成熟时候的颜色,你是我的蓝色,他们形容的天空的颜色。你是我的颜色。你是我的白色,这个我知道,是雪花的颜色。黄色,我也能够分辨,是我们皮肤的颜色。你是我的颜色,所说的红黄蓝白都是你。你是我的颜色,所说的红黄蓝白都是你。还有黑色,这些羽毛的颜色。

  独白:陈小阳失踪了。谁也找不着他。他想走就走了,所以寻找是没有用的。他能抛下一切这样离开,说明我一直看低了他。我们常常会这样,就算对最好的朋友,也会如此。

  独白:芳芳真的没有回来。她辞掉了饭店的工作坐上她喜欢的飞机,走了。最近飞机调整了航线离小镇越来越远了。飞机飞过的时候,我会想起她。也许她正在飞机上往下看呢。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见院子里长出一棵树,树上长满了一首一首的诗,都是真正的诗。一张张写在白色的稿纸上,在风中哗哗作响。我和芳芳,就提着篮子在树下摘诗,好大的诗啊!陈小阳寄来一张明信片,只是道一声平安,他没有说他在哪儿,反正,你不必为他担心,他总是有新主意。

  独白:我31岁的时候,像马雅可夫斯基一样剃成了光头。我知道我可能永远都不了他那样的诗人。但我像他一样,剃成了光头。他曾经说过,人,必须选择一种生活并且有勇气坚持下去。我希望,至少能有他那样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