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行记10-鹿野苑

鹿野苑

在瓦拉纳西,只要是稍有些时间,还是应该到鹿野苑去看一看的。

鹿野苑,即Sārnāth,在瓦拉纳西以北10公里左右,是释迦牟尼成佛后初转法轮处,佛教的最初僧团也在此成立。鹿野苑是佛教在古印度的四大圣地之一。

在瓦拉纳西街头,找一三轮摩托车,一路颠簸,伴随着噪音和灰尘,来到鹿野苑,这里却出奇地安静。

鹿野苑的由来

很久以前,如来曾生为鹿王,身上长着五色毛,体型俊雅,统领着上千只鹿群。

有一次,国王外出狩猎,鹿群受到围捕,四处奔逃,死伤惨重。鹿王看见这种情形,心中非常悲痛,于是独自进城见国王。城内百姓看到五色金光的鹿王,认为是神鹿出现,所以并没有人伤害、阻挠它。

鹿王来到国王面前,跪下说:“所有动物都知道要爱惜自己的生命。今天我们寄居在大王的国境内,遭猎人追逐,死伤惨重。请大王慈悲!告诉我每天所需要鹿的数量,从今以后,我们愿意每天进献以供大王享用,但请不要大量围杀,使鹿群每天生活在惊惶的生死边缘。”

国王说:“如果每天都能有一只鹿供御厨所需,我发誓不再打猎。”

从此鹿群依序每天派遣一只鹿前去。

这天,轮到一只怀孕的母鹿,她即将生产,为了腹中小鹿,特地去请求鹿王:“仁慈的大王!希望您能够延迟几天,让我把孩子生下来再去,好吗?”

鹿王心生不忍,但为了遵守对国王的承诺,决定以自己代替母鹿。

看到鹿王亲自前来,国王惊讶地问:“怎么是你?”

鹿王回答:“我代替一只怀胎的母鹿前来。”

在明白事情的经过后,国王流泪说:“鹿王你是这样仁慈,肯为自己的子民舍身;我身为人王,却每天杀害众生以饱口福。难道我还不如鹿王?”

从此国王断食一切肉类,并下令如果有谁伤害鹿,将受国法处置,还把鹿群居住的地方命名为“鹿野苑”。

所以你知道,这里本地名叫“Sārnāth”,而中文翻译叫“鹿野苑”,就会觉得这名字翻译得真是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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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释迦牟尼在菩提伽耶悟道成佛后,西行200公里,来到鹿野苑,随后就在这里对父亲净饭王派来照顾他的5个随从讲解佛法,向他们阐述人生轮回、苦海无边、善恶因果、修行超脱之道。5人顿悟后,立即披上了袈裟,成为世界上最早的佛教僧侣。至此,佛教最终具备了佛、法、僧三宝,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宗教,并开始在印度兴起最终成为这个宗教王国中的一派。释迦牟尼从此开始,住世说法四十五年,讲经三百余会,化度弟子数千人。这里也被尊为佛祖“初转法轮”之地。

大唐大慈恩寺三藏法师传,对鹿野苑有这样的记载:至鹿野伽蓝。台观连云长廊四合。僧徒一千五百人。学小乘正量部。大院内有精舍。高百余尺。石阶砖龛层级百数。皆隐起黄金佛像。室中有鋀石佛像。量等如来身作转法轮状。精舍东南有石窣堵波。无忧王所建。高百余尺。前有石柱。高七十余尺。是佛初转法轮处。

此后,由于历代的战乱(特别是12世纪后期,鹿野苑遭土耳其穆斯林的劫掠,建筑等被严重破坏),佛教在印度逐渐衰微,古代的庙宇大多被毁或荒芜,鹿野苑终至湮没沉埋。直到近代,一些印度和西方的考古学家们利用玄奘《大唐西域记》里的准确记载,才找到了遗址,并进行了多次考古发掘,才让这个沉埋几百年的佛教古迹重放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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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野苑的所有建筑被土耳其人破坏殆尽,但答枚克佛塔(Dhamekh Stūpa)却在废墟中保存了下来,塔高达39米,直径达28余米,属留存极少的阿育王时期建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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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野苑也有一棵很大的菩提树,是阿努伽里加·达摩波罗从菩提伽耶的大菩提树(佛陀悟道的那棵树)上折枝移植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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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这路牌就知道,这里到处都是寺庙。基本上有点各佛教组织“驻京办事处”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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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世纪以后印度佛教开始衰微。13世纪时鹿野花再也不显,完全毁灭,不见任何史籍所载。

1851年后,考古学家开始进行发掘。1905年,英国殖民政府才正式拨出发掘经费,但进展缓慢。现已发掘出克都寺、主寺、柯罗马特维寺、昙麦克塔、莫拉某塔柯寺等遗址多处。发掘出来的重要遗物有阿育王石柱、红砂石菩萨像和众多的佛像,现藏在鹿野苑博物馆内。阿育王石柱的狮子柱头,已被列为印度共和国的国徽图案。

1950年印度政府加快了鹿野苑的发掘工作,随着鹿野苑的不断恢复,世界各国佛教徒来此朝拜佛迹的人日益增多,并先后盖起了中华寺、泰国寺、缅甸寺、日本寺等多座佛寺,昔日的胜景正在慢慢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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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时间允许,我很想在鹿野苑禅修几日。

有兴趣的可以看看傅真的《真假和尚》、《何处染尘埃》这两篇文章,她的文笔可真是偶像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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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加坡侨领李俊承捐资修建了中华佛寺。

商务印书馆一九四○年八月出版的《印度古佛国游记》,作者李俊承就是资助德玉和尚在印度鹿野苑建造中国庙的新加坡商人。

德玉和尚的师傅道阶和尚原是北京法源寺住持,一九二六年被迫离京,游历鹿野苑时发现一所唐代华僧所建的“支那寺”遗址,便发下心愿,要在有生之年予以重建。

一九二九年,道阶和尚在缅甸仰光参加“世界佛教会议”,遇见新加坡代表转道和尚,会后随转道至新加坡,认识了当地笃信佛教的富商李俊承。

用今天的话说,李俊承是“富二代”,奉父命十七岁下南洋,先后在马来西亚和新加坡创办永兴公司、太兴公司,购置大丰饼干厂,出任和丰银行总理等。他答应资助道阶和尚重建支那庙。

不料,一九三四年,道阶和尚圆寂,已做好勘察、规划的重建工作搁置。一九三八年,李俊承将此重托交给德玉和尚。故此,李俊承于一九三八年和一九三九年两度访印,第二次是主持重建典礼,并易“支那寺”名为“中华佛寺”。

–转自《朱维之的文艺探险之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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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野苑中华佛寺,是1931年由印度华侨集资兴建的,1985年冬我初朝之。佛寺两进,外围是僧舍,中央大殿供缅甸玉佛一尊,上有华盖,已破,香火冷落,前两任主持先后圆寂,只余下两位年事已高的汉族僧人和一位藏族僧人,自食其力,大概也很少念经。印度华侨大都信基督教了,信佛的老人家已很少了,每年只来一次,来朝佛、旅游的中国人很少。佛寺后有地二百多亩,没有人耕,种了果树,不敢租给印度人,怕收不回来。大概也不会有汉族僧人来了,因为天气热、生活又苦,谁愿来?

这佛寺,北京也不理、台北也不理、也没有信徒理会,就像弃婴一般,渐渐破落,叫人心酸!

原来1962年中印边界战争后,印度通过了一项移民(中国人登记)法案,规定所有中国人在任何一地居留超过三个月以上,必须得到批准和续期,这项歧视性法案,一直沿用,限制着所有印度华侨,也限制了在寺院中国僧尼的数目,是中国寺院式微的一个因素,加上印度本身气候条件并不好,僧人宁愿留在尼泊尔也不愿意来,中国僧尼因为后继无人,杂务都要兼顾,发扬光大谈不上,不被人欺负已经不错了!

–转自《鹿野苑怀古

台湾网友2009年的游记中提到:

鹿野苑的佛寺大都有提供住宿。我是經由吠舍離泰國寺比丘的介紹,在中華佛寺掛單。

原本覺得奇怪,為什麼泰國寺的比丘會推薦我去住中華佛寺,到了鹿野苑的中華佛寺後,才知道這裡自1997年後就由泰國僧團接手管理了。

中華佛寺內的泰國比丘看到我,還跟我說:「你是從吠舍離來的吧?吠舍離的法師跟我說你會來。結果怎麼晚了幾天才到。」這番話真是讓人感覺既窩心又感動。

中華佛寺的掛單費用如下:

七人房(內附衛浴):每床每晚Rs 80

七人房(不附衛浴):每床每晚Rs 60

每間房都有枕頭、床墊和棉被。環境十分整潔。晚上還可以在寺中看見螢火蟲和星星。

有时候,看这些资料,真是令人唏嘘不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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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藏寺,内部维修,我们没有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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